司然迈着大步从楼里出来,身后跟着两个助理。司然和周予淮是兄弟,同样的凛若冰霜,同样的追名逐利,同样把女人当做挂件般潦草应付。
半年前的一场意外,让周予淮死在北西兰岛的猎场里。翌日司然毫无预兆地飞回新郡,在格雷姆精神病疗养院找到了乔卿,面无表情地向她求婚。
那大约是最严肃冰冷的求婚仪式,没有香槟,没有鲜花,没有钻戒,司然只带了他的私人律师王克,还有一叠又一叠的遗产规划文件。
乔卿坐在探访室的铁椅子里,摸上文件夹的手一直颤抖。律师的嘴在她面前张张合合,而自己的嗓子像是被按了静音。眼泪热滚滚地、悄无声息地落下,像是巴掌扇在脸上,扇醒了她麻木僵硬的心。
那是许多年来的第一次,她意识到自己有多爱周予淮。哪怕彼此厌弃、相互背叛,他却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至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