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字需要精确控制手腕和手掌的关节肌肉,而他大病未愈,两行字写下去,笔尖的颤抖逐渐增大,落下的字便也越来越不成形,像鬼画符一样。
周沌看了他一眼:“还想学吗?”
得到青涿的点头回复后,他把那只笔重新拾起:“那你来念,我来写。”
…
这是这几个月来过得最快的一个晚上。在青涿不曾注意到的时候,积云散尽,圆月高挂。
周沌开始收拾书包,又替青涿把小桌板折叠放好。
青涿如梦初醒,看了眼床头柜上放着的闹钟,已经九点半了:“你要走了吗?”
话如此问着,手却早已悄悄摸过去,攥住了周沌的袖口。
连他自己也没注意到这个下意识的动作。
他只是太舍不得了。他或许就是个渴望群居的孤僻患者,一旦抓住一点温暖,就势必要把它汲取干净才能放任它离开。
“你该休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