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梵格报到那天,卓蓝没带行李箱,拎着个洗到发白的尼龙包就去了。
九月初,阳光仍旧灼目,她拎着包走在宽敞的林荫道,汗水将颈侧碎发打湿,黏腻腻地贴在皮肤上。
接待她的学姐走在前面,背挺得很直,穿着梵格的夏季制服,白衬衫蓝裙子,系在马尾上的丝带随着步调轻轻飘动,像只高贵的白天鹅。
卓蓝也爱美,想要买些发饰搭配,于是拿出刚买的手机想跟学姐要个链接。
学姐愣了一下,不好意思地笑笑,说没有链接,不过可以把售货员的联系方式推给她。
后来卓蓝才知道,那条平平无奇的丝带不是她预想中“十元叁根”的装饰品,而是摆在商场橱窗里售价六千八百块的夏季限定款。
人与人之间的差距由一根丝带具象化。
但是她不自卑,谁说贫瘠的人生不能长出丰满的羽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