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是许添宝软绵绵的声音:“妈妈,我不想戴,戳着我脖子了,痒痒——”
许添谊将自己刚从柜子里掏出来的、一股樟脑丸气味的灰色毛衣展开,试着往头上套,僵了僵。这衣服去年穿就绷得慌,今年竟然连脑袋都塞不进去了。
他犹豫两秒,仍旧没说自己需要新衣服的事情,毕竟那得花钱,他不想一大早因为件衣服挨骂,只裹好校服外套就出门了。
骤然降温的第一天总是最冷,因为北风会痛击轻视它的人。一路寒风收割过去,人缩脖子,簌簌发抖如同深秋的树叶,也像刀俎上的鱼肉。
许添宝一出门就安静了,缩在厚重的围巾里不说话,脸挡成小小一个。贺之昭也自然地添了厚衣服,神情自若。唯独许添谊没有装备加持,只觉得自己外套的每一个棉孔都被冷风活生生灌满了,却只能咬牙坚持,砥砺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