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眠快活地大笑起来,头一个扑入门内如缎子般灿烂流淌的烛光中,娇声叫道:“我就知道他没有骗我!他怎会去骗自己的心上人?”
她就这般明艳万方的笑着,自然而然地转头朝前一看——
这扇门后,有三个人。
这三个人中,有两个正深深垂头站着,但他们并没站在冰冷的青砖上,而是沐浴着金蟾熏炉的香烟,踏着价值万金的西域绒毯,如在云端般左右立在一张羊脂玉席前。
方天至认得这两个人,左边的麻衣麻裤,独臂佩剑,正是槐序;而右边的白裙展地,青纱遮面,则是青女——他们如仆从、如姬妾般谦卑伏小,仿佛正惶恐地伺候着自己的主人。
而那张玉席上,则正坐着一个面带病气的白衫青年。
这青年衣襟雪白,如两片柔顺的云般垂落在绒毯上,而烛光落到他两肩膝头,则仿佛为他披上了一层辉煌霞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