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拿3000块钱工资,还要上赶着给你老板办公室的鱼缸做主?她有病呐?”
这声音一听就是方简的,有点沙哑、发音偏轻,像是中气不足,被打了似的。不过他平时不直播的时候就是这么说话的,省嗓子,属于正常。
严耕云放下心来,侧身拿箱子把门左边那个小哥后背轻轻一碰,然后一声“借过”,在对方茫然的目光里挤进去了。
屋里的人比外面还多,越靠近门这边的,看热闹的成分就越大,而王醒的爸在最后面,他坐在办公椅上,那椅子离桌沿拉开了半米远,他上身贴靠在椅背上,双肘搭着扶手,面沉如水,看起来气得很克制。
在他对面,桌子前面有两拨人,一拨是他厂里的员工,两男一女,呈半弧状站在左边。另一拨只有一个人,戴一顶鸭舌帽、一头卷毛留到下脖颈,坐在右边地上的一个工具箱上,正是方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