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已经一同走到今日,你还以为我会独自惜死偷生?”
“方献亭,你把我当成什么人!”
她像也习得了改换称呼的绝技、要他知道她的坚决和抗拒,晦暗不明的光影里他看不清她的脸, 也不知她那时是否就要哭了。
“抑或你就与我赌一次……”
下一刻她又扑进他怀里, 细瘦的手紧紧抱住他、就像抓着自己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我不喝那碗药……你也不必做选择……”
“倘若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们便继续这样熬下去……”
“而倘若我果真有了身孕……”
“……你便带我一起离开好么?”
那是金陵数十年来最大的一场雪。
从子时到五更、飘飘洒洒越下越大,碎琼乱玉满目霜白, 一夜便将南都的繁华与残破都遮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