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欢睡得很沉,始终不曾醒。
贺兰守在床边,闲来无事,瞧她长发有一缕恰巧落在床沿,便悄悄将那缕发丝拢到手中。
触感滑凉似水,落在掌心,似一泓墨色流泉。
他慢慢分出几缕,在指间缠了两圈,试着编起小辫儿来。
他指法并不熟练,动作很慢,仿佛在完成什么极为重要的事,小心翼翼地将发分成三股,再交错起来,编成一条细细的麻花辫。
见阿欢未被惊扰,他身子便微微倾下去一些,取来更多青丝,自娱自乐起来。
这样编了几回,手法逐渐熟练,贺兰正要继续,却见一缕发丝忽然自他指缝滑落。
他动作微微一滞。
便见阿欢睫毛轻轻颤动,慢慢睁开眼睛。
两人已有数年未见。
贺兰一时难免有些紧张,人攥着她发梢,顿了一顿,才故作自然道,“你醒了。”
阿欢手撑着床,慢吞吞坐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