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针嗒嗒地走向零点,明禧一直像一个雕塑一样坐着。
外面很安静,除了风声和海潮声听不见任何声音。
小茶几上的香薰蜡烛像被撕扯嚎叫的幽灵,在深夜中跃动鬼舞,没有声音也吵闹得厉害。
突然,一声闷响划破天际,银色的箭矢猝然刺破穹顶,无数焰火仿佛挣脱了无形牢笼,呼啸着飞升,硕大的金菊在夜空中轰然怒放,花瓣舒展,每一片都燃烧着流动的光。
水面之上倒映出绚烂,光影沉浮于黑影之间,仿若星辰坠海,在浪花的褶皱间扭曲,荡漾,明灭。
明禧看着盛大的烟火,想起自己来兴城之前奔赴疗养院的那个晚上,她捧着蛋糕,对着空荡的病房,吹熄蜡烛的同时,窗外,也有这么一场盛大的烟火。
她那时是怎么说的?
明禧低下头,抚摸耳垂上的黑色耳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