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来,是在一处粗木围成的栅栏里,他们到了鞑靼军的驻地。
外面是一声声尖厉的惨叫,那是鞑子在鞭打俘虏。
他从栅栏的缝隙往外看,绑在架子上的男子被打得浑身是血,脑袋低垂着,生机渺茫。
虞幼文病得很重,意识昏沉。
他已经后悔了,后悔不该倔着,致使这么多人无辜蒙难。
辽东防线本来坚不可摧,可大军进到这么深,失了与各卫所守望相助的优势,才会悄无声息地被鞑子摸到驻地。
他看着木架上生死不知的男人,想着,若是他肯……
袁柏扳过他的脑袋:“别看了。”
他藏了个粗陶碗,装着水给虞幼文抹干涩的嘴唇,腿上的伤与布粘结住,他不敢动。
下雨了,这栅栏露天,雨滴凉丝丝的落在脸上。
袁柏很愁,抬头看天空上浓墨似的乌云,他想去找守卫交涉,虞幼文把他拽住,俘虏没有话语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