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墨飞似的逃出门,站在走廊里大大地舒了口气。自从正视自己心里头那点见不得人的心事之后,他在顾射面前便越发觉得抬不起头来。
顾射这样帮他,他却对他存着这样的心思。万一顾射得知,定然十分恼怒吧?毕竟,不是每个男人都可以接受另一个男人的。他想起旖雨,纵然在群香楼挂牌多年,他心里头依然有个角落放着一个娶妻生子的愿望。
他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书房,抱着笔墨纸砚又慢吞吞地蹭回顾射的房间。
顾射脸上的汗已经被擦干了,正靠着靠垫看书,见他进来,便道:“还记得当日所教的字吗?”
“记得。”陶墨放好纸,磨好墨,提笔就落。
桌子比床铺高。顾射只能斜视。
陶墨写得很慢,悬空的手微微抖动着,抖了老半天才停下来。
“继续。”顾射看着书,头也不抬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