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江水也泛动着粼粼的昏昧的光。
这样巴掌大的船,玄袍男子正靠坐在船沿,两手枕在脑后,曲起膝,一派闲适惬意。昏昧的光泻在他的身上,令他袍袖上的刺绣明灭地泛着光彩。
春夜冷风吹动他的长发和衣袖,他侧着脸,绰约看出,他正闭目养神,神情慵懒惬意。
稚陵拢了拢身上雪白的斗篷,踏过丛丛深幽的野草,发出细碎的响声。
若不是这草丛间立的碑上写了“桐叶渡”三个大字,她决计想不到,即墨浔约定之处是在这里。
这里离桐山的后山很近,但后山却是一面绝壁悬崖,无从攀登,须得从前山下山,便要绕路。
从桐山观里悄悄下山来已耗费了她不少力气,问了路人一路找到这里,又耗费了她不少力气。
鬼知道,这里竟还有这样偏僻荒芜的一处古渡口。
他独坐在船上,别无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