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在前面带路,忽而又压低声音道,“你以前生病的时候,不是说害怕房顶上有什么脏污的东西嘛,我叫人把你房间的墙全都重新粉刷了,什么都看不出来的。”
她的声音压得那样低,仿佛在说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陆斯年心下了然,他还是那个陆家的污点,就像墙壁上的旧痕需要被掩盖。
难怪时雨说,大家都在等他走上正路来。
他上楼洗了个热水澡,换了一身衣服,疲惫地躺下。正想睡一会儿,偏阿姨来敲门,说是晚饭好了,叫他下去吃饭。
这阿姨面生得很,原来当年尽忠职守,点起火盆的李阿姨也离开了。
不过,这家里还有没变的人。
冷冰冰的饭厅里,他的父亲坐在上首,眉目严肃地看着他,像是永远对他不满意。岁月在他脸上凿刻下痕迹,眉心和唇角的纹路愈加明显,愈发有上位者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