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雨已不知何时停了, 曙光从窗棂一角漏进来。
裴行之转首瞧她, 语气已没了寒意, 连声线亦恢复了往日的清润:“鹤州你可玩够了?若是不够, 本王可以陪你再......”
“不必了,”签完字据,慕汐一眼亦未曾丢给他, 只往榻边去将行李收拾好,“也没什么可玩了。要去淮州,便现下动身。”
吃喝玩乐这种事,若非和好友, 抑或自己所爱之人一起,当真没什么意思。
见她这般说, 裴行之也不勉强。
因昌炎损了一名大将,兼之勾结昌炎的荣太妃一党亦被彻底清剿,兰西一事已是尘埃落定。现下也没什么要紧的事,且近春日,天儿已和暖了些,一路从鹤州往淮州去的河面上,冰雪已融,裴行之便不打算走陆路,而改行水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