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静无声的夜里,疼痛骤然而至,她的呼吸僵了一瞬,也不出意外地捕捉到了不远处榻上窃窃的笑声。
也不算意外。
她因着汉人血统,本就受人白眼,近来又总在郑婉身侧侍奉,旁人看不顺眼也属情理之中。
她这些年被明里暗里欺负地不算少,更没有什么心思去探究是谁先出了头。
所幸那夜她本就步伐谨慎,碎片虽不可避免地割伤了膝盖,倒没更一步伤到筋骨。
这段日子她自己试着上了些药,过了一夜,伤口凝住了,便尚且能忍受,平日里做事也不大会妨碍到。
丛雨自觉是没在人前露出过什么端倪的,却不知郑婉是如何瞧出来的。
郑婉将发丝慢慢理顺,手落下前顺便将有些松垮的衣裳紧了紧。
屋里的炭烧得很暖和,时不时有细碎的炭融声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