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勖并不在意沈九的冷淡,撩起衣袍下摆,大马金刀坐在了旁边的圈椅中。为了舒适,他还伸出双腿,搭在了床沿上。*
“以前我们无冤无仇,后来就有了。”宁勖晃动着脚,他看上去姿态适意,意气风发。
沈九半垂的双眸,眼珠终于动了动。他盯着床沿上白底黑锻的皂靴,刺痛的嗓子,挤出一个字:“脏。”
“咦!”宁勖惊讶了声,顺着沈九的视线看去。
沈九厌恶地盯着宁勖的双脚,拔高了声音:“脏!”
郗瑛喜洁,他便时刻谨记在心,逐渐养成了习惯。
沈九抬腿,要将那双讨厌的脚踹下去。他拼尽全力,也没能抬动半分。
他不知中了多少箭,有些拔掉了,有些就随便剪断箭杆,箭簇还停留在身子里。
血一点一滴从身体内流出去,就像窗棂缝隙的那道光,他终会陷入黑暗孤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