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吹动纱帘,阳光便跟着一同在上面流动,连同时间一起流走。
花涧喜欢画画,其中一部分原因大概是它会占用相当一部分注意力,于他而言算得上一种休息。日至西沉,花涧起身开灯,听见手机响起来。
他敲了下蓝牙耳机,侧眼看见通话方是沈亭文,已经到唇边的“你好”硬生生打了个卷,变成“喂?”
对面沉默了很久。
花涧也没说话,他站在画架边,仰眸端详着渐暗的天色。暗蓝色从视线尽头升起,越过同样暗蓝色的云,与日薄之时的嫣红交织在一起,镶成一道分明的边界线。
很久,沈亭文的声音终于通过转折又转折的电波传来。
他说,花涧。
他声音很轻,尾音没力气地落下去,带着藏不住的疲惫。花涧手指微蜷,轻轻应了声,问:“你在哪?”
“市三院,”沈亭文说,跟着叹气出声,“你有做晚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