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月高挂,雪天路滑,我吃多了酒又没人搀扶着,自己只得小心翼翼,一步三摇地拾阶而上。
夜里的屋顶凉风习习,琼英簌簌飘落,看着院里已然凝了一层薄冰的水塘,我躺在屋脊上不禁打了个寒噤,哆哆嗦嗦地拢了拢自己的外氅,那快要将我骨头都熬出来的炽热方消下去三分。
只是可惜了,灼热感虽是消下去不少,但连带着我清明的神志竟开始变得迷蒙起来。
我暗叹了口气,心中一道感慨着母后桃花酿的威力,一道啧骂着换了我茶水的小猢狲,若非那杯蜜酒,我此刻又焉能在这高屋建瓴上受着火寒交替的荼毒。
这燥热逼得我退无可退,余光中我又看到了院里的那抹方塘,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想要纵身下去到水塘中凉快凉快。
还未站稳脚下便一个趔趄,直直从房顶上摔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