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景纯独自留在这片漆黑里。
他吃了药,意识飘飘然地迷醉,却祛不净心中酸楚。
他仰躺在雪地上,“嗯嗯”地发出哭音,像一个等人来疼的孩子。
虞幼文没管他,一心只想回营地,此处离望楼不远。
他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却仍慢吞吞地往前挪。
不能给予回应的感情,就该果断拒绝,他不想害人害己。
草原的夜很寂静,没有嘈杂马蹄声,也没有侍卫刀甲撞击的清脆声。
虞景纯却不怕,那双鹿眸湿润润地半阖着,完全沉沦进丹药带来的欢愉中,连寒冷都感觉不到。
少顷,远处挪来一丝火光,虞景纯满怀希冀地侧首去看。
来人面容隐在暗处,看不清,但从身形就能确定,不是崔文鸢。
他擎着火把,搀着皇帝往回走,听这位头发凌乱、体面尽失的九五之尊哑声问:
“是他让你来的吗?”
“睡吧,梦里啥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