渊好像很累一样,靠在右边车窗后面的窗弦上,拉长向后的树影,带着各种气味的风与绵绵不绝的蝉鸣向后扯去,像是拽动一块有声音的幕布。
万物有声。
阖上眼之后只剩下汽车空调出风的声音,以及司机音响里放的浑厚的蒙古歌,悠远漫长。声音又像是被撤走了,她渐渐睡过去,靠在车窗上,手机滑落到车座下面。
淼把她的头从车窗上挪到自己的肩上,枕在他的肩头,刘海顺着他的衣领垂落到他的皮肤上。细细密密的痒,如小孩去上学,总是记挂着家里的小狗一样的感觉,从生理到心理,难以说。
高铁站的百米开外已经没有树了,不再有蝉鸣。车停稳之后,司机把行李从后备箱搬下来,淼轻轻地拍了拍渊的后背,拉着迷迷糊糊的渊下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