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早上周毅成提着早餐回到家,包子和豆浆一起,培根三明治和牛奶又是一起,在厚木的餐桌上分门别类放好,智理走下楼看见却是复杂的心情。譬如你是否买了她的早餐再买了我的,譬如你是否同她一起吃过早餐再来照顾我的。她没有问,她已经提前掌握了不知道比知道更好的人生技能,她甚至没有勇气去看爸爸的脸,爸爸的皮肤细节。
食不知味,她机械咀嚼,有那么一瞬间她想要把食物都摔到他脸上,可是无从下手,因为那是他的生活。
周毅成看着她颇有心事的样子,觉得棘手,她已经到了16岁,渐渐抛弃了幼稚的轮廓,好像也把他所定义为的小孩子的一切特质抛弃了。
记忆只是停留在她口水会落在围兜上面那个年纪,黄金的年纪,她全无保留地依赖着他的年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