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的目光扫过瘫软在桌上、只剩下沉重呼吸的渤海王,又掠过袒胸露怀、醉眼朦胧却还在骂骂咧咧的凉王,嘴角那抹自得的弧度终于彻底舒展开来,如同黑暗中悄然绽放的毒花。时机已然成熟,一切都在按照他精心设计的方向稳步推进。
凉王宇文澈?嗜酒如命且酒品奇差,根本无需刻意灌醉,只需稍加撩拨,他自己就能把自己喝倒。至于那不成器的渤海王宇文湛?心思敏感却体魄孱弱,几杯烈酒下肚便是不省人事。先用酒水放倒这两个侄子,接下来的事才能水到渠成。
他再次轻轻拍了拍手掌。
侍立在不远处的鱼朝恩,那张敷粉的脸上立刻堆满了心领神会的谄媚笑容,对着燕王的方向深深一躬,随即转身,迈着细碎而无声的步子,迅速隐入廊下那片被灯火刻意渲染得有些朦胧的阴影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