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光洒了一路。
洒在瓦片上,洒在泥巴路上,洒在他的肩头。
又顺着他的背脊与双腿,漏作了一个个足印。
为不惹得过路人注目。
她只能踩着他的足印,远远跟在他身后。
盲杖打在地面笃笃地响。
划动起尘土,搅散了砂石。
一声一声钻入她耳朵里,不经意间刻在了她记忆的纽带上。
他明明说他走得很慢啊。
为什么一眨眼的,那样快。
他们就走到了该到的地方。
天际从深蓝完全变为浅蓝。
鸟群飞过,也不知要去到何处过冬。
候车的路边没有任何指示标记,只是个约定俗成的叁岔路口。
远处是山,四面是田,一望无际的。
他与她并排站在一起。
中间甚至能容得下两个人,挤一挤叁个恐怕都可以。
四下无人,鞋底摩擦过碎石发出沙沙声很是显耳。
她只想挪得离他近一点,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