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肯毫无保留为她遮风挡雨的从来只有那人一个, 可他身上的担子已经太多太重, 她不可能在战事之外还同时让他收拾节度使和新政两大要命的烂摊子。
他是孤立无援的。
而她……两手空空。
没顶的倦意忽而倾泻,帝宫之外广阔的天幕漆黑得没有哪怕一颗星斗,太后年轻的面容美丽却又毫无生机, 唯独苍老的目光可在此刻投向高不可攀的宫墙之外。
那里……是她从未亲眼见过的颍川侯府。
同样的夜晚,方献亭左右亦是无人。
阴平王府热闹的宴饮舞乐传得几条街外都能听见, 相比之下侯府实在静默得有些萧条了;他也知道卫弼今夜缘何摆出这样的阵仗, 无非是在提醒他早做决断与之联手,否则便要与施鸿杜泽勋走得更近、将南境两镇都圈至自己治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