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纪不小了,算账总是头昏脑涨的,交给别人做吧,找了好几任账房,要么手脚不干不净,要么不够机灵,要么就是工钱谈不拢,都不太满意。
永安镇会数术的不算少,就是街头巷尾买绢花的小娘子也能掐着手指把锱铢计得门儿清;可要论会管账,能把营收支出算得分毫不出入、还又快又准的,可就不多了。
谁想到只是半月前一时好心、随手收留的少年能做到这种程度?
钱掌柜瞥了眼人白皙修长的手指,只有些许握笔的薄茧,一看就是没做过什么粗活的娇贵的手。
心下更加确定这是个落魄的大家少爷,就是毛笔字写的一言难尽了点。
他有心留人做账房,态度便热络许多,拾掇拾掇桌面招呼道:“壁橱上搁了刚出炉的米饼,等账抄完去吃点吧,还热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