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铅笔软得可怕,稍微一沾纸就留下一块炭迹。
“……好吧。我该画什么?”
我才在纸角戳下几颗黑点,耳边就响起一阵布料的摩擦声。下意识地抬起头,只见他已上半身赤裸。布料堆积腰间,投影反射的白光从身体侧面打过来,使骨骼和肌肉的线条格外明显。
“画我。一笔到底,如果断了就重来。”
我从来没觉得画画是一件那么折磨的事。我的手抖得厉害,稍微用力重一些就会折断笔芯,不得不又重新削笔,重新铺画纸。手心的汗越出越多,到最后我绝望到连笔都快拿不稳了。
也许我真的什么都不会,不仅给不了喜欢的人爱,现在连曾经最得心应手的事也做不好。
我嘴里发苦,力气像是从指尖一点点漏出去,最后无助地垂下手,把额头靠在画板上。
“专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