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丝裙在昏暗中泛着柔光,领口的珍珠随着呼吸轻轻晃动,每一颗都比苏珊攒了半年钱买的那支银钗还亮。
她甚至能闻到对方身上飘来的香气,不是亚底布街廉价肥皂的味道,也不是野蔷薇的土腥气,是一种清清淡淡的、像雨后草地又像雪后松林的香,干净得让她自惭形秽。
她想起米歇尔醉酒后说的那些话——“她走的那天,天是灰的,跟这街一个颜色”。
那个时候米歇尔受了重伤,高烧不醒,嘴里还念叨着“娜塔莎”,是苏珊守在床边,用哥哥留下的药,一勺一勺喂他喝粥。
那时她总在想,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他这样惦记?定是个心肠硬的,不然怎么会在他最难的时候跑掉,还转头就投入了有钱人的怀抱。
可此刻真见了,苏珊却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