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他,忽然发现他眼底的寒意里,似乎藏着点别的什么。不是维护家族体面的冷漠,而是……一种笨拙的安抚。
廊外的鸽子被什么惊动,扑棱棱飞起,掠过湛蓝的天空。
吃过晚饭后,埃德加和亨利出了门,娜塔莎又来到了亚底布街1838号。
米歇尔还等着她呢。
亚底布街的黄昏总带着股潮湿的煤烟味,灰扑扑的云压得很低,把沿街的破旧石屋都染成了暗色调。娜塔莎拢了拢披肩,裙摆在坑洼的石板路上扫过,带起细碎的尘土。
这里和西蒙庄园像是两个世界,没有雕花栏杆,没有修剪整齐的草坪,只有晾在窗外的褪色衣物,和墙角蜷着打盹的流浪猫。
她刚走到米歇尔家那栋吱呀作响的木楼下,楼梯口的阴影里就转出个人影。
是个年轻女子,约莫二十出头,穿件深棕色的粗布裙,裙摆沾着些草屑,显然是刚从郊外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