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天蒙蒙亮。昨夜的滚雷并未泄下雨水,空气仍然潮闷,一种压抑的平静笼罩着院子。
韫宁打好一盆清水,端进屋内。陆月溪早已醒了,眼眶肿着,恍恍忽忽,被面纱遮住的半张脸极为苍白,她正倚靠床头,不知想什么。
韫宁轻轻放下水盆,默默转身离开。
炊烟升起,哥哥在灶间忙碌。苦涩的药味扑面而来,掩住早炊香气,那是支在院中的药锅散发的气味,秦有容背脊挺直,神色冷静,专注地盯着火候,看似一切如常,却比往日沉寂。
听哥哥说,昨夜秦姨在溪边坐了许久,一句话也没说,直至子时方归。
或许是在遥想过去,或许是在期冀未来。
韫宁心绪复杂。
日子一天一天地过去,暑热褪尽,秋去冬来,严寒比往年来得更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