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然知道自己失去了什么,他为人的主体、参与劳动生产的机会、遭遇挫折时的抗风险能力、对他剩余价值的补偿…可这一切,他都不在意。跟白马兰在一起时他十七岁,他是按照白马兰的欲望被教育、被塑造的,他愿意用这种卑弱的方式去爱白马兰,因为爱情是白马兰生活中的消遣,却是他的生活本身。他反复地追问白马兰是否爱他,以此确认自己生存的权力。
但与其同时,他热爱抢夺,喜欢竞争,不惧风险。他不止和男人争,也和女人争,在白马兰看不见的地方,他为自己的事业付出了大量的努力和牺牲,那些痛苦、迷茫和失望从来都没有让他心生退意,如今也是一样。
根本没什么好怕的,只要能赢不就行了?只要能赢,他就会重新拥有自我和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