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冬没去拆穿她话里立不住脚的设想,心上松一口气,仅有的一丝负罪感消失殆尽。
他知道了吗?倪冬问。
还没。杜晓梦心里盘算着,现在不是时候,不给他知道,等月份大了再说。
事情超出倪冬预想,但不是坏事,她想。
大概是衣服穿得少,在风口吹久了受凉,晚上倪冬烧起来,前半夜身体发冷直哆嗦,后半夜浑身涨热,头疼得似要裂开。脚步虚浮走去烧水,水开下肚,躺回去闷了一觉,天亮醒来身上发着汗,人好受了些。
不想天黑身上又烧起来,头重脚轻浑身没力,她强撑着从床上起来,裹上厚衣服出门。
换季流感,石塘街南边的诊所满是人,倪冬看过医生,交钱拿了药,挂上点滴。面前有对年轻夫妇,一个怀抱哭闹不止的婴儿,一个举高输液瓶,站着哄了许久,小孩渐渐安静下来,他们顺势坐回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