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知昭发现自己是有这个本事的,无论周遭如何分崩离析,她总能把该做的做完。
她不该难过的。
很正常,这世上本就没有无条件的爱。
从她被爸爸抛弃开始;从她被迫离开家乡,接受新家庭开始;从她只身回到上海讨回属于自己的东西开始;从她孤身一人来到洛杉矶闯荡开始……她的身边,从来就没有别人。
一直以来,都是她一个人对抗全世界。她早该习惯了。
可为什么,身体某个角落隐隐作痛。
一根神经牵动另一根神经,那疼痛细细密密地攀爬上来,竟让她连睁动眼皮都苦不堪言。
她只能闭上眼。
闭上眼,好像疼痛会随着黑暗消失。
不过没能闭多久,她听到开门的声响。
任子铮又回来了。
他走到床边坐下,拿了杯水,水里插着吸管。
他把吸管递到任知昭嘴边,她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