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时候他没有戴助听器,渊喊破嗓子他也没回应,渊就会气鼓鼓地跑过来,从淼的上衣口袋里掏出助听器给他戴上。“哥哥,我周六要和同学写作业晚一点回来!”
要我去接你吗?淼在纸上写道。
“不用,我自己回来。”渊眨了眨眼。
四月初的温度已经不冷了,空气湿度大,房间的瓷砖上墙壁上开始返潮,迷迷蒙蒙的一层水雾。淼是个很用功的学生,没有条件写作业就创造条件写作业,在便利店做完兼职就到街对面的网吧里登学习通。他机位旁边的几个人嬉笑地嘲弄他:“装什么呢?来网吧里学习,这种傻子还是头一回见,你们说是不是!”脏话,烟味,以及此起彼伏地喊杀声在密闭的网吧里此起彼伏,这便是人间的一角。
淼自然是听不见的,他把作业认认真真地写完,想着今晚上做什么菜,哦对了,渊说她想要一个靠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