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眉冷冷一笑,“我听人说,你把程铭扬得罪了?”
他深呼吸道:“我今年得罪的人还不少。”
“想过怎么办吗?”
“走一步看一步。”
主持人上台了,谈话到此为止。
夜晚十点半,宴会落幕,嘉宾散场,裴令宣和卿眉不是同路,离去时各走一边。
会场外下过一场雨,是冬天少有的瓢泼大雨,地面被淋得湿漉漉,寒气和雨雾将灯光稀释得朦胧不清,低温让人冷到瑟瑟发抖。主办方安排在进出口的安保人员西装革履,戴着整洁的白手套,身材高大的保镖送完前一位宾客,再来台阶上撑开一把崭新的黑伞,护送他上车。
雨势比先前小了许多,可落在伞面依然滴滴答答吵得恼人。
白手套拉开附着了细密雨珠的车门,他在坐进去的前一分钟,下意识地抬了抬眸,在伞檐和车顶中间露出的淅沥雨幕中,晃到一张多日未见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