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净的玻璃窗,远方的蝉鸣,窸窸窣窣的纸张翻动声……
是遗憾,是执念,也是梦魇。
她无法继续念书,可小年不同。
那一座座神圣的象牙塔,是通往另一个世界、唯一的一张船票。
那里阳光普照,那里无有机器的轰鸣。
聂辉摩挲着她的面颊,轻声道:
“睡吧。”
低沉的嗓音罕见地,透着股温柔的质感,轻柔地抚平她紧绷的神经。
她不堪重负地松懈下来,缓缓阖上眼皮,意识重新沉入片纷乱的、没有边际的黑暗中。
聂辉在床边静静立着,直到她呼吸重新规律起来,才迈到另一侧,长臂一捞,把小年从被窝里挖了出来。
小年掀开惺忪的睡眼,刚看清他的面容,身体便瞬间紧绷起来:
“哥,你咋了?”
“八点到校。”聂辉把他搁在地上,动作算不上轻柔:“你还有二十分钟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