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煦”——或者说,占据了她身体的陈弦月——低低地重复,空洞的眼睛转向李文溪,那里面翻涌起浓稠如墨的怨毒,“是啊,我死了。拜你所赐,死得好痛苦、好痛苦啊。”
她抬起手,用都煦那细细的手指,模仿着当年钱淑仪的动作,轻轻抚过李文溪汗湿的脸颊,那触感让李文溪猛地一颤,胃里一阵翻搅。
“你怕了?”弦月贴着李文溪的耳朵说,气息钻进她的耳廓,“别怕…这才刚开始呢。十年了,李文溪,这十年你披着人皮,活得可还心安理得?在我摔得粉身碎骨的地方,踩着我的骨头往上爬,当你的模范教师…滋味如何?”
李文溪想推开眼前这个顶着都煦身体的恶魔,但双手软绵绵的抬不起来。弦月的话钝刀一样,割着她早已脆弱不堪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