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穗看他的目光有敬畏,有同情,有怜惜——唯独没有情意。
偏偏想看的看不到。
陆隽不明白,她为何用这般复杂的眼神看他。
他倏忽合上书,拭去额头的热汗,若是再看下去,他和市井的好色之徒有何异处
陆隽读的圣贤书在这时唤醒他丢掉的君子守则,《西厢记》被装进盛着杂物的木箱。
他想起今日尚未涂的药膏,其实脖颈的红疹已消肿了,仅是时而会有刺痛感。
药膏依旧是冰凉黏腻的,陆隽慢条斯理地涂抹,脑中混乱的思绪纷扰,若是勾引有用,那又如何不能做。
另一道声音扯着他离开黑得不见底的,名为欲望的深渊。
他不能伤着虞穗。
金陵的秋天既漫长又短暂,下过几场雨,便到了立冬的节气。
这一日,圣上下旨,判承宣伯谋反罪,私通外敌,陷害忠良,将于三天后在城门前的刑场斩首示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