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介女流能有如此手段确乎令人意外, 可她若以为单凭几个重气轻命的后生便能大刀阔斧推行所谓新政可就大错特错了——两党相斗其势汹汹,各方势力盘根错节, 睿宗与仁宗尚无力改变, 她一个垂帘不久的妇人又能做得了什么?那许宗尧想来便是以卵击石的典范,当要粉身碎骨又高高挂起给天下人看的。
文武百官各自腹诽盘算,终于纷纷在朝会后散去了。
阴平王卫弼今日可算是志得意满。
他举荐的李赋虽说未能拔得头筹,但得个从六品的官也终归是好的, 何况那看上去极得器重的许宗尧立场也与金陵派相对,过几日搞起新政必也会对洛阳派有利——他今日可瞧得真, 宋氏兄弟从乾定宫离去时那脸色都难看得紧,尤其宋泊气得胡子都歪了,对着垂帘之后的自家侄女狠狠摔了摔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