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着眼睑,浓密的睫毛遮住了眼底翻涌的情感,那是混杂着卑微的渴望、深入骨髓的忠诚,以及清晰认知到永远无法逾越鸿沟的痛苦。
“守护大小姐,是我的本分。”他的声音比平时更加低沉沙哑,带着一种竭力压抑的平稳。他不敢抬头看她的眼睛,怕那里面映出自己狼狈的、不该有的心思。
他配不上。她是云端皎月,是操控棋局的执棋者,而他只是她手中最趁手、也最见不得光的那枚棋子。能站在她身边,为她扫清障碍,感受她偶尔流露的、哪怕只是出于利用或习惯的“温柔”,已是命运对他最大的恩赐,他不敢,也不能有丝毫逾矩的奢望。
能伴随左右,护她周全,直至生命尽头,便是他全部的信仰与归宿,那一点指尖的温度,足以慰藉他漫长而黑暗的忠诚岁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