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予淮活着的时候,她像是个夜班族。晚霞隐褪,夜色侵占大部分天空时,她会洗了澡,备好配衣服的珠宝、晚装包和鞋子,滑进一条曳地长裙里,再戴上一副今晚的角色该有的假面,或是欢笑附和,或是弄盏传杯。
周予淮要的是公爵夫人的微笑。在那个微笑里,金钱地位是可耻的,对成功的渴望是低俗的,没有时乖运蹇,不是腾达飞黄,一切都是轻描淡写、毫不费力的。
她一直想不通他为什么那么急于和原来的他自己划清界限,那明明是一个很珍贵的独一无二的人。
乔卿不喜欢社交。周予淮死后,那一套套轻薄又不至于轻浮的行头像是过去的自己褪下的昂贵死皮,终于蛰伏在黑暗偌大的衣柜里了。
司然对她是没什么要求的。大约是她现在这副样子着实不能在场面上为他增光添彩。不论出于什么原因,乔卿得益于这个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