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和啪地合上烫金名册,团扇在珠儿额前划出半道圆弧: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子。可接过竹筒的指尖却泄露了一丝轻颤。
信笺带着松墨香展开,卓禹的字迹依旧如他本人般清峻。他说大邱的雪化尽了,说新配的药方让嗓子不再灼痛,说归期就定在谷雨前后。楚曦和忽然觉得这些天周旋于各府之间的疲惫都化作了檐角融化的冰凌,滴滴答答落进心里最柔软的角落。
卓禹自大邱归来那日,汴京的日头正好。
城门下尘土飞扬,他的马蹄声惊起一群麻雀。楚曦和站在人群前头,一袭淡粉衫子被风吹得微微晃动。卓禹勒住缰绳时,瞧见她袖口露出的腕骨比三个月前更分明了些。
楚姑娘,我回来了。
药囊里的珍稀药材散发着苦涩的清香,那是他险些折在大邱才换来的。楚曦和轻轻嗯了一声,指尖无意识地绞着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