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出奇的安静。
江辞忧说完低垂下头，没有听到任何回应，她缓缓抬头，对视上他湛黑的眸子。
她扯了扯唇角：“我们是亲兄妹，不管怎么隐瞒，都无法改变这一事实。”
江辞暮眼底有情绪闪动，但并没有开口。
无形的压迫感让江辞忧很不舒服，她又想逃避了，弯腰去收拾行李箱：“我不等你了，我先回家吧，爷爷也想我了...”
滚烫的身体从身后拥来，热烫的呼吸蔓延在耳边，属于哥哥性感的呼吸声就在耳畔，他低低的从青春期之后变声就很有磁性。
她很喜欢他的声音，像是播音主持。
“这样的对话，每年我要经历无数次，腿长在我的身上，去不去是我说了算的。”
江辞忧鼻尖发酸，开口的声音委屈巴巴的：“不主动，也不拒绝，所以才会有无数次。”
江辞暮从身后拥紧了她，手臂箍紧她的双臂，她收拾东西的动作不得不停了下来。
“反正也没有结果，我们不要再这样了。”她说着口是心非的话，心里却在渴望着哥哥的靠近，生怕他会真的松开。
好在，他紧紧揽住她，低头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仰头。
当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的唇时，她偏了偏头：“我不想。”
江辞暮叹了声气，把她抱在怀里，抵着她的额头：“忧忧，看着我。”
江辞忧偏头不去看他，怕自己心软，更主要的是她深刻的知道，她说的那番话是矫情做作的。
“你说的对，我们不会有结果，才要更小心。”江辞暮捧住她的脸，迫使她对视自己，“我们是亲兄妹，有悖伦理的亲兄妹。”
字字诛心。
不同于前些年的冷硬，从他的眼睛里，她似乎也能看到些痛苦。
这深渊，是她引领着他走进的。
更确切地说，是她引诱，也是她唆使。
她看着他，不知道要说什么。
哪怕到这种时刻，她还在渴望着靠近他一些。
哥哥是她青春期开始就暗恋的人。
一个陪伴了她许久的人，惊艳了整个青春的人，从长相到声音，甚至说是手指都长在她的审美上。
也不能这么形容，也许是因为喜欢，所以他的一切都那么的美好。
她微微掀开眼皮，声音比刚才要轻许多：“兄妹又怎么样，我只是要和你在一起，我们可以不生孩子，不结婚，不祸害任何人。”
江辞暮心头发软，刚才那通电话不过随便搪塞母亲的，没想到她这般的介意。
介意说明她对他充满着占有欲，像过去暑期，表妹找他补习功课，她会趴在他的桌边撑着下巴，娇哼地说：“哥哥，你也要帮我补课的。”
她哪里需要他来补课，人人都知道他的妹妹是个学霸。
*
争吵无疾而终。
江辞暮没有同意江辞优先回去。
晚饭是在外面吃的，江辞忧回去就躺床上了，暖气开的很足，她的脚心依旧冰凉。
空气格外干燥，她蜷缩着身子，胡乱想了会，输入手机密码。
梁欢下午发来的消息，江辞忧还没回复。
梁欢：“有时候我挺佩服你，可以喜欢一个人那么久。”
江辞忧引用了那句话，回复：“有时候，我也挺羡慕你，可以很快地忘记上一段感情。”
这次梁欢回复很快：“我的爱完全靠新鲜感支撑，别羡慕我，长情总是可遇不可求的。”
江辞忧关掉了手机，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了江辞暮的身影。
他今晚不会进她的房间了吧。
*
江辞暮一直都是循规蹈矩的人。
这么些年，他很少进入她的房间，就连几个堂兄过来做客，要进她的房间，都会被他制止。
可他的房间，她时常是常客。
有年暑假，她房间空调制冷效果极差，父母说要更换空调，却因为忙于工作，迟迟没有下单。
傍晚的时候，他刚从外面打球回来，满身的汗水。
最近这些日子，他不在家，她就会窝在他的房间里。
她躺在他的床上，盯着他健硕光裸的上半身，呼吸突然变快了。
不堪入目的画面蹦出脑海里，她不敢正视他一眼，他随意套了件T恤，转头问她：“发什么呆，换身衣服出去吃饭。”
他答应她出去吃大餐了。
江辞忧路过他身边的时候，他已经套上了T恤，鬼使神差地，她伸手摸他的胸膛，调侃：“哥哥，你有腹肌了。”
他脸色微微变化，江辞忧在青春期的男孩脸上看过，羞赧的面庞，又有些阳光。
江辞忧吃饭的时候忍不住抬头看江辞暮，上下的打量令就江辞暮很不自在，他放下筷子，吸了口饮料，问：“说吧，想要什么？”
江辞忧咬着筷子，心里想的是他的腹肌，盯着他的俊颜，她没有掩饰，直言：“看你都不行啊，谁让你长得那么帅啊？”
江辞暮抬眼，纤长的睫毛颤了下，似乎很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