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嘛？”许舟的手攥得更紧了，“过河拆桥？忘恩负义？”
“……不是，你握太大力了，有点疼。”
许舟这才松开手：“你握得也很大力好不好？刚刚在下面明明就很紧张。”
绯红爬上了小沈霁的脸颊，心思被戳破的他颇有些不好意思。
“刚刚在楼下……谢谢姐姐。”小沈霁结结巴巴地吐出一句话。
“害羞什么。”许舟戳了戳他的脸蛋，“小时候这么可爱啊。”
“谁小时候？”小沈霁一脸好奇。
“一个长得和你很像的哥哥。”许舟说，“他也叫沉霁。”
“……好巧。我也叫。”小沈霁有些惊讶。
“不巧。”许舟微眯双目，盯着小沈霁，心里默默补足后半句话——我很确定，你就是他。
“你们关系好吗？”小沈霁问。
许舟心里浮现沉霁的面孔：“应该……还好？”
语气满是不确定。
随即她脑海里浮现了杀死沉霁的那一幕：“算了，关系不好。”
小沈霁似乎很不明白。
许舟补充道：“因为，我把他杀了。”
小沈霁：“……？？？”
他接连后退了好几步。
“怕啦？我又不杀你。”许舟面露微笑。
小沈霁觉得有些道理，又走上前来：“姐姐，你应该不是故意杀他的吧……？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许舟状若思索。
她回忆起自己在“不要低头看手机”中做的一切。
她用某种方式，让沉霁自己都认为自己会被杀死，这才顺利骗过了系统。
但她没和沈霁解释。
“没有误会。”许舟果断地说，“他不关心这件事。”
如果关心的话，从沉霁出现在异世界到现在的这段时间，就不会提都没提过这件事了。
许舟暗暗想着。
“说不定，他是因为害怕听到不愿听到的答案，才故意表现得漠不关心呢？”小沈霁说。
许舟垂睫，敲了敲小沈霁的头：“小小年纪，懂这么多？”
小沈霁却一脸正经态：“他不问，你也可以主动说呀。”
“……那显得我太自作多情了。”许舟终止了这个话题，“你怎么出现在玩具厂的？”
小沈霁托腮：“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我只记得自己是要去小卖部买东西，经过了这个玩具厂。”小沈霁说，“但我突然失去了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你有试着离开吗？”许舟问。
“玩具厂周围都是迷雾。我离不开。”小沈霁语气里听不出多少害怕，“我原本经过的玩具厂，和我现在所在的玩具厂不是一个玩具厂吧？”
许舟点点头，直觉告诉她，搞清楚了小沈霁出现在这的原因，副本的成因她便会明白大半。
忽地，小沈霁从身上掏出来一张皱巴巴的纸，递给了许舟：“我看到有人把这张纸扔到了玩具厂门口的垃圾桶里，觉得可能有用，就带在身上了。”
许舟接过纸，看着上面“玩具厂员工守则”七个大字，忍不住道：“真是没白疼你。”
小沈霁撅了撅嘴：“……你这话听起来怎么这么奇怪。”
“哦，是吗？”许舟耸耸肩，“你看到是谁扔的了吗？”
“那人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不知道是谁。”小沈霁道。
许舟点点头，看向手上的员工守则。
***
玩具厂员工守则
1.感谢您选择我们玩具厂，为玩具厂的繁荣贡献出宝贵的一份力量。
2.面试官不喜欢作弊的人，请勿对外泄露面试题目，作弊者会被直接开除。
3.试岗期间，需在老员工的带领下，掌握至少一项基础技能，厂长不喜欢态度不认真的人。
4.每晚十一点，是不合格玩具的销毁时间。
5.每晚十点到次日清晨六点，会有专人进行夜间巡逻，请不要离开员工宿舍，被发现将会清退。
6.玩具厂内没有背后长眼睛的员工，如果遇到此类员工，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 ！
7.如果遇到被判定为不合格却未被移送至统一销毁点的玩具，请以最快的速度逃离！ ！ ！
最后，我们玩具厂的宗旨是，发自内心地热爱世界上的每一个玩具！
***
最后两条与前面的字迹有所不同。
前面五条是黑色字体，而最后两条是血腥刺目的红色字体，似乎象征着警告。
许舟笑了一下：“小梁和我们玩了个文字游戏。她说最终能通过试岗的只有表现最优秀的五人，但并不代表这五人都能活着离开副本。”
“……比如说这第三条，试岗期间需要在老员工的带领下掌握至少一项基础技能，如果表现最优秀的五人里，有人没掌握基础技能呢？”
“那厂长恐怕会在这人成为正式员工后，又立即将其开除。”许舟沉眸，“那这人大概率也是无法离开副本的。”
小沈霁歪头听着许舟讲副本的事情，并没有发表自己的看法。
许舟想了想，决定将这张员工守则上的内容告诉其他玩家，也当是送一个人情。
她站起身，小沈霁问：“你要离开吗？”
“嗯。”许舟说。
小沈霁：“姐姐，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
“乔……”许舟顿了顿，“许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