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了你们的对话。”系统语气里带着一丝威慑，“你把boss阵营的事情告诉他了,那个叫沉霁的人。”
许舟从喉咙深处缓缓吐出一句话，深沉而别有深意：“那时的他，很快就是一个死人了。告诉他又如何？”
“万一他透露给别人呢…？”
“他不会。”许舟果断道, “他做事谨慎，深知贸然宣扬出去，反而可能会让自己成为众矢之的。”
“当时我还没告诉你合作的最后一个条件是杀掉沉霁,确实以为你是在背叛合约,动过直接除掉你的心思。”系统将“除掉”二字拖得尤其长, “但我老大觉得，还是再观察一下子。”
“老大…？”许舟赫然想到了之前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男人的声音。
“对！老大！世上最英明的副本掌控者！”系统的语气里多了一丝狂热。
许舟：“……”
“我早就猜到你们的最后一个要求了。让我递投名状的最简单的办法, 就是为你们除掉一个副本里的朋友。”许舟待系统从自己的狂热中抽离后才开口问道。
系统的语气恢复了正常：“嗯…最简单粗暴的办法。那万一我们的要求真的不是这个呢？”
“那我也会毫不留情地对沈霁动手,除掉这个知情人。”许舟恶狠狠地说，“只不过…为什么不让我杀曲心奕？”
“因为她与你同为boss阵营,这个阵营人少，更珍稀。况且,沉霁对副本的掌控程度超过了普通玩家该有的程度上限。”
系统的话并没有出乎许舟的意料，这本就是她的猜想, 只是希望寻求一个肯定。
而就算她不对沈霁动手，系统也会想方设法在副本里给他使绊子。
“那观察的结果呢？”许舟笑盈盈地问。
系统正色道：“很高兴认识你，合作伙伴许舟。我是副本的系统，可以叫我幻鸟。”
“幻鸟…”许舟顿了一下，“很高兴认识你。”
“那么……欢迎来到全新的世界！”
系统兴高采烈地说。
许舟的耳边顿时冒出噼里啪啦的鞭炮声，似乎在庆祝，在欢迎。
“合作的第二进程。”系统的声音被鞭炮声模糊，勉强飘入许舟的耳畔，“你好好工作，我会让你享受到在你原来的世界享受不到的东西！”
“那真是感激…不尽。”许舟微微弯腰，若有若无地鞠了个躬。
话音刚落，许舟的鼻尖便嗅到一抹香甜，这从未闻到过的极度的甜让她的胃不断地发出哭诉饥饿的哀嚎。
她迫不及待地，一品香甜的来源——那会是怎样的一种食物？
正前方的白墙蓦然裂开一道缝隙，从中洒落柔和的白光，白光中一个矮胖的男人缓缓向她走来。
男人头戴圆顶黑礼帽，身着黑色西装。
礼帽被压得很低，许舟完全看不见他的眼睛和鼻子，只能依稀看见他的嘴巴。
他捧着一个金色托盘，里面是一颗粉绿色糖丸。
更为剧烈的浓香涌入许舟的口鼻。
然而她的注意力，却在瞬间被男人西装上的名牌掠去。
难以抑制的香气在这一刻变得平淡无味。
无比熟悉的材质。
***
梦之迎48号鲁韦谦
***
“你好，许舟。我是迎宾员鲁韦谦。”帽檐下半掩的嘴微张，发出混浊的男低音，“吞下这颗糖丸，我带你去新世界。”
“吃了它，我会昏迷吗？”许舟眉尾一挑，直截了当地问。
“只会昏迷一阵。”鲁韦谦毫不掩饰，“前往新世界需要穿越空间，设备为我们公司最新研发，涉及机密，不便被观看。”
许舟点点头，接过糖丸吞了下去。
如果系统想杀死她，大可以直接在副本里想办法。
用不着大费周章。
现在作为合作伙伴的她，行动果断更显诚意。
糖丸的味道很神奇，是一种极致的甜，直冲许舟的头脑，齁得她神经发慌。
而在甜蜜的浇灌下，许舟渐渐闭上了双眼，失去了意识。
……
“你骗了我。”
沉霁在406说的话在许舟混沌的睡眠中划开了一道口子。
口子后，露出了许舟的回忆。
……
缤纷商场。
与沈霁在广场上相遇时，许舟第二次遇见气球女孩，便对其身份产生了猜测。
万一是系统的人呢？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她这么想着，却面不改色地与沈霁站在一起。
boss阵营和反抗系统的事情已经说出了口，但没关系。
许舟定了定神，渐生一计。
他们走进缤纷商场。
“系统最后，说要给我加一个条件。”许舟眼露担忧，余光却透过商场一楼的窗户捕捉到气球女孩的身影，唇角微不可察地漾了一下便又恢复如初。
“但它不愿意告诉我是什么，说我到时就知道了。”许舟继续道。
沉霁问：“你有猜测了？”
许舟眉头紧锁，凑到沉霁耳边，飞速地吐出几个字——
“杀掉你。”
听见许舟的话语，沉霁目光变得深邃，面色冷凝。
“别那么苦大仇深的啊！我想到解决办法了！”许舟舒展眉头，吊起了胃口，“给你个提示，和我的异能有关。”
沉霁略微一挑眉：“你让我想想…你的异能是交换两个人的异能，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