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川想了想:“十三四岁吧，那时候听说码头有力气就能挣着钱，我当时一点都没犹豫，背着两床破被子就去了码头。”
苏云锦抬头看他，心里对他又多了几分佩服。
十几岁出门讨生活一干就是十来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罪，只有他自己最清楚。
苏云锦拉过他满是茧子的手，突然问他:“累吗，刚到码头的时候，累不累？”
杨川觉得手心被揉了一把，热乎乎的。
他反手握住苏云锦软和的小手，说:“累！刚去的时候扛一袋子货都累的走不动，码头上的人见我还是个半大小子，就总想欺负我，不过都被我给打服了。”
杨川有意省掉不痛快的事，光捡好的说。
苏云锦突然想起曲老头，就问他:“那曲阿爷你是怎么认识他的。”
说到这个杨川就来了劲:“那年曲老头告老返乡走的是水路，好巧不巧的就被劫了船，当时我在给东家护船，见土匪要伤人就过去帮了一把，这就认得了他。”
他把事情说的简单，苏云锦却知道这里边说不定是怎样的惊险。
两人回了家，天也就黑了。
杨川去打水，苏云锦去生火。
夫夫俩默契的烧了锅热水出来。
苏云锦洗漱好，擦着头发就要出去。
杨川在门口拦他:“还想生病，湿着头发就往院子里去。”
苏云锦说:“我把屋子让给你洗澡。”
杨川有些恶劣的笑了声，然后凑近苏云锦:“都坦诚相见过了，怎么还不好意思？”
第22章 成了
坦诚相见这种事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
杨川反正没脸没皮惯了，他搂着怀里不着寸缕的人就不撒手。
苏云锦这会不光脸红了，他已经从头红到了脚趾头了。
被惹急了就要凶:“杨川，你松开我。”
杨川还在造次，他亲了亲苏云锦发烫的耳朵尖，笑着说:“好夫郎，我不做旁的，我就摸摸。”
苏云锦让他碰的身子都发软，“你别……”
他说别，那杨川就非要，一双糙手摸的人没处躲。
手上柔软的触感让杨川爱不释手，他越碰火越大。
最后又可怜巴巴的拽着苏云锦的手，“好夫郎，你也碰碰我。”
一夜悱恻，第二天苏云锦就有点起不来床，身子软绵绵的，迷迷糊糊的就想睡过去。
杨川则跟打了鸡血似的，一早就起来忙活，屋里屋外的收拾了一通。
张柳拎着篮子进门的时候吓了一跳，“呦，我当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你这懒汉也知道起早收拾了。”
杨川挠头，笑的十分傻气。“我睡不着，就起来收拾了。”
张柳看了看关着门的屋子，说话的声音放低了些:“锦哥儿还睡着呢？”
杨川点头，有点不好意思的说:“他……昨个睡的晚。”
张柳是过来人，当然也不多问，他把篮子里的馒头往灶屋里搁:“早上刚蒸的馒头，给你们送几个。”
杨川不客气，拿过还热乎的馒头就咬了一大口。
张柳放下馒头就要走:“我要下地去了。”
杨川咬着馒头，含糊不清的说:“二婶，等我忙完这两天去地里帮你。”
张柳说:“没几亩地要忙，你只管忙你们自己的就是。”
张柳说着就要走。
这时屋门开了，是苏云锦起来了，他怪不好意思的。
红着脸叫了声:“二婶。”
张柳见他小脸通红，不用想也知道为啥，她笑了笑，“快去吃馒头，还热乎着。”
杨川也在灶屋喊他:“锦哥儿，快来吃一口。”
苏云锦今天是真不好意思看杨川了，一想到昨晚，他就脸发烫。
杨川假装不知，殷勤的拿了个馒头递给苏云锦。
“赶紧吃，吃了我们好去镇上。”
苏云锦接过馒头咬了一口。
杨川又赶紧倒了碗热水放到他面前。
苏云锦这才抬头看他。
杨川朝他咧嘴一笑。
他一笑，苏云锦就想恼，语气不好的问他:“笑什么？”
杨川咬了口馒头，“笑我杨川走运，娶了你这么好的夫郎。”
油嘴滑舌的厚脸皮说起酸话来一套一套的。
苏云锦光听着脸都发烫。
等两人出门往镇上去的时候天都不早了。
路上苏云锦问他:“今天用人牛车打招呼了没？”
还真没有。
“说了，还是老许家的牛车。”
苏云锦点了点头，“以后拿人东西，都要打招呼，再好的朋友也得说一声。”
杨川敷衍的点头:“好，知道了。”
苏云锦想了想，从怀里掏了个荷包递给他:“这里有五两银子，你带在身上花销，往后别白拿旁人的东西。”
杨川心里有点不乐意了，他知道苏云锦还是记挂着李家那一吊子肉，和陈家的那碗面。
说实话，杨川不觉得自己有什么不对，毕竟他们欠自己的，现在就得乖乖的还。
可苏云锦不知道这些事，杨川也不打算说，他一口答应下来:“知道了，以后都不会了。”
苏云锦见他倒挺听话，这才露出个笑脸来。
杨川见他笑了就问他，“要是今个他们拿不出钱，你要怎么办？”
拿不出钱这事姜明两口子是肯定能做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