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让父亲失去了妻子?”
“是我让父亲扶正妾室、从此无颜再见我母族二老?”
“是我让父亲道貌岸然心口不一,苛待亡妻独女后又自轻自厌?”
“父亲……”
“……是我么?”
……她说得太狠了。
就像一把淬了毒的尖刀猛地一下扎进肉里,鲜血喷涌危及性命,令人惊痛之下甚至难以回神。
……可她是对的。
不仅看出他的冷情寡恩、更看出他的自私懦弱——其实当初他如何不知乔氏身子柔弱不宜生养?受家中族老逼迫纳了万氏吴氏也就罢了,偏偏他又不甘心、总想有一个正妻所生的嫡子令自己不再受扬州万氏桎梏,最终是他的愚蠢偏私害死了她,那场惨剧既是天灾又是人祸。
他知道自己犯了多么不可饶恕的错,是以妻子死后多年都无颜去见她的父母,早些时候勉强登门拜望过几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