镯子上落了些灰尘,还有一道细微的裂痕,像是在无声地诉说着主人的遭遇。
她悄悄朝着拱门那一边看去,褚溯塘依旧站在那里,暮色漫过他清漠的肩头,将背影浇成一缕墨色的野苇,无论寒风如何弯折,都吹不散那一身的傲骨。
翌日卯时叁刻,山茶挎着米袋踏出李府朱门,忽见晨曦斜照处立着个松烟色身影。那人负手立于垂杨下,月白中衣从半敞的墨色外袍领口露出,颈间青筋随喉结滚动微微起伏 —— 正是褚溯塘。他发间木簪斜插着几缕被晨露打湿的碎发,他眉眼清肃,鹤影孤绝的站在那,宛若一张在宣纸上淡淡晕开的古画。
他手中折了一碰带露的野牡丹,似是清晨才摘下的,晨雾打湿肩头,望着紧闭的雕花木门,神色里带着几分忐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