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树在她心里迅速枯萎死去,塌陷出吞没万物的虚无。
她从一地碎尸中起身,趋步走向腐化一切的结局。那棵可悲的树为她打开一个像阴道一样竖长的裂口,她缓缓地把自己嵌进去,成为温暖苗床的一部分,让贪得无厌的触手啃食她守护了太久的、太过沉重的信仰。阴唇般的树皮渐渐合拢,就在最后一丝光被抽走前,嘎吱嘎吱的撕咬声宛如一根针刺穿耳膜,迫使她重新抬起沉重不堪的眼皮。
一片狼藉的王座前,有一个和她一模一样的女人正在愤怒地嚼啃黑色的触手。她的牙齿像恶犬一样锋利,就好像连那道锁了她们太久的银冠,也能一并粉碎。那双赤红色的眼睛里跳动着她从未见过的火焰,宛如盛放的蔷薇,灼灼其华。
她猛然意识到自己一直都是一具空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