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见到的第一人是慕汐,裴行之抑不住上扬的唇角,温声笑了,道:“我便知道,你会救我。”
生擒元谌后,他正原要随大军在原地休整,岂知没过多久,便出现了中毒的迹象。
行军途中并无随行大夫,半榆关也还未彻底攻破,他当下便骑马回来。
管砚自是跟随着他,只是中途毒性发作,他体力不支,管砚带着他跑死了三匹马才及时赶回。
不过才清醒片刻,男人的面上便满是一副凡事尽在掌控中的自信模样。
慕汐见了,一刹间怒从心起。
明明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他凭什么还以为他能拿捏得了她?
他凭什么觉得她一定会救他?
慕汐厌极他这种盲目的自信。
她忽然想起那个月黑风高、满地横尸的夜晚。
倘或当日她没有那般积极地去找寻他,倘或当日她没有救下他,倘功当日他就此死去,她是不是便能回到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