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低着头,忽然笑了,粗粝的笑声比用指甲刮黑板更加刺耳:“是啊,是啊!”
她仰起头,无畏地直视着头顶如天神降下的审判般的光芒。失去了阴暗的保护,她的脸显得更加可怖,可她毫不闪躲,甚至没有眨一次眼,好像要用这刺破所有的光将自己的存在钉死。
“是啊,你们是玩家,”她的嗓音不再悦耳,如老妪般沙哑,“那么……我又是什么东西呢?”
“我是……”
“我是……”
“我什么都不是。”
她又开始笑了,笑声嘈杂难以忍受,若是细细聆听,却能听出一种悲凉。
滴滴答答的血珠从她的身上滚落,那是她的泪。
她的笑声漫长如四季,如人生,仿佛春花被冬风吹落,少年死于苍老。
她终于彻底倒下,瘦得只剩一层皮包裹骨头的双臂再无法提供任何支撑,每一次的扭转都会引来生锈齿轮摩擦般刺耳的声音。